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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當我們遇見愛情



氣溫驟降,窗外又下起了雨,窗子一下子就霧濛濛地看不清外面的世界。

突然,核桃木書桌上的手機開始震動,然後鈴聲響起。
我連走近看都不需要,就知道是你打來的。

我閉起眼睛,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氣,決定不回應這通電話,應該是說,暫時有段時間這個號碼會被封鎖起來。因為我疲累了。
疲累到連再跟你討論繼續這段愛情的可能性,都覺得沒氣力。

說不難堪,那是騙人的。任何人遇到了三角問題,都不太可能顯得自在,更何況不是最後加入的那個角色。

無論如何,我始終有種被侵犯的感覺。

「愛情是可以分享的嗎?」

某一次的談話中,你提到這個話題,敏感的我立刻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,經過多時觀察與追問後,你終於承認有個人闖入了我們的生活。她是同事的妹妹,花樣年華又對世事懵懂無知的特質,一下子就吸引了你,最重要的是她常藉機找你,譬如有工作上的問題想請教,譬如天氣不佳心情不好,譬如加班太晚需要有人護送回家,譬如多買了一杯咖啡希望有人一起分享。種種的譬如理由聚集在一起時,自然而然地,你們的距離便拉近許多,最後近到連我都無法容身的地步。

她,就這麼地踏進我和你之間了。

這樣的故事天天都在世界各個角落上演,但沒發生在自己身上時,總覺得,那不就是個故事罷了,多麼不真實。直到你的眼神閃爍,常接到必須走離我身邊才能接聽的電話以及常在我面前分心後,我才知道這是真實事件,不是電視劇裡的愛慾情仇,也不是別人的悲劇。

於是我啟動防衛機制,從一開始的否認,轉變成自我否定。我開始想著思考著,這全都是我自己的錯吧,是我沒有扮演好女友這個角色,所以你才會將感情外流了出去,你才會覺得愛情是可以分享的,因為你覺得我們之間不再值得投注100%的心。每天,我都這樣責備著自己,然後將自己打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。

「妳看得太嚴重了。」

幾次討論下來的你的結論,便是我將這件事情嚴重化了。親愛的,我其實不太懂如何能輕鬆看待,當眼前的一切都不再是原來模樣,當你的笑容都已經不再只是為我綻放,我如何能若無其事地面對這些變化呢?。

「其實你也不想放棄她,不是嗎?」
被我問得啞口無言的你,低下頭玩弄著新買的那支手機,不敢正面看著我。

於是我懂了。

鬆手便是一種獲得。
我獲得了久未擁有的自由與輕鬆。

這不是我不夠好,只是我們的愛情出了岔錯,你不願面對,她也不想離開,而我似乎無力挽回。這場三角習題繼續下去,只是無解。

「愛情不能分享,但是能退讓。」

看著桌上手機裡的未接來電,我回傳了簡訊過去。
就別再相互牽扯痛苦了,既然你們都不能放手,那麼就讓我來成全吧。

就,祝福你跟她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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